2020年2月9日 星期日

雖然G7系列的試射成功率真的很糟,但帝國的原型向來都是很重視魚雷、水雷與潛水艦的國家(總統地下壕發表)

帝國北洋艦隊 第十三潛水任務群
潛水艦 U-潛艇XLⅦ トライゼル艦長の言葉
由於統一曆第一次世界大戰並沒有爆發,因此各國對於海軍戰略的基本認知仍然維持在阿爾弗雷德・賽耶・馬漢(Alfred Thayer Mahan)自1890年起所倡議的《海權論》,將重點完全放在由主力艦巡洋艦為核心的艦隊決戰,輕視配備魚雷水雷的小型艦艇(=魚雷快艇)及潛水艦在戰略上的潛力,視為一種近岸防禦武器,也對飛機在海軍作戰的用途採取忽視的態度——當然,在馬漢提出該論述的時間點,所謂的魚雷快艇飛機都還不存在,潛水艦甚至在2年前才完成發射魚雷的測試。因此,帝國完全沒有意識到潛水艦是最適合用於襲擊非武裝商船的最有效手段,而當帝國確實認知到的時候,已經是能用於襲擊商船的8艘巡洋艦(分別為輕巡洋艦與輔助巡洋艦各4艘)悉數沉沒的1915年了。
總而言之,由於遠洋巡弋的艦隊仍然健在,帝國確實還不至於執著在潛水艦上花費太多的心思。

與此同時,受到姑且也算是海上強權的少壯派(=Jeune École,主張以魚雷與水雷抗衡主力艦隊的理論)的影響,1870年代起結成的帝國海軍以近岸防禦的艦艇為主,一直至1890年代為止,都將佈放水雷魚雷的戰略特別重視。
另一方面,即使統一曆中的合王陸權國家的應對顯得相當漫不經心,但哈爾福德・約翰・麥金德爵士(Sir Halford John Mackinder)於1904年所提出的地緣戰略正逐漸發揮影響力,位處邊緣地帶(rimland)的合王勢必得陷入與佔據心臟地帶(heartland)的帝國——甚至是更遠方的分庭抗禮的局面,而樞軸區(pivot area)的陸權國家所擁有的豐富資源以及鐵道的運用(只要距離超過100公里,則陸上運輸的成本效益可與海上運輸不分上下),讓國力一口氣壓制因海上貿易繁榮的海權國家的結盟讓合王所面對的局勢更加雪上加霜。
受到了馬漢的海權思想——簡單來說就是「若你沒有一支強大的艦隊,就只能承認自己的劣勢,選擇向對方屈服」——鼓舞,皇帝威廉二世於1897年任命東亞巡洋艦分艦隊司令官阿爾弗雷德・彼得・腓特烈・馮・提爾皮茨(Alfred Peter Friedrich von Tirpitz)少將擔任海軍大臣,展開了以《提爾皮茨計劃(Tirpitz Plan)》之名為人所知的軍備擴張。提爾皮茨將軍在的基礎上提出了「風險理論」,在合王必須將龐大的艦隊派往世界各地保衛殖民地的前提下,能用於防衛本土的軍艦數量有限,因此為了避免即使戰勝其中一方也會成為毫髮無傷的另外兩方的囊中之物——實質上不存在優勢的合王必然會避免冒險與帝國展開艦隊決戰
合王內部對於陸權國家直接攻擊本土的預想大致上有兩種:敵軍登陸部隊將在快速突擊艦護航下穿越本土防衛的主力艦隊——無庸置疑的,蒸氣推進系統的運用已使其變得可能。又或者,魚雷快艇單獨行動,摧毀主力艦隊,使海上防線門戶大開。主張擴張本土陸上防禦力量的青天霹靂派(Bolt from the Blue)與強化主力艦隊遠洋派(Blue-Water)對此爭論不休,最終在1889年由後者取得勝利,《海軍防衛法(Naval Defense Act)》為海軍爭取到建造新主力艦的大筆預算。

然而,局勢的發展卻顯然對合王是有利的。

隨著1902年與本帝國的結盟,於1904年接任海軍大臣的約翰・阿巴斯諾特・費雪(John Arbuthnot  Fisher)上將決定將駐留遠東的艦隊規模縮減,並且分別配置在新加坡(遠東艦隊)、開普敦(西非外海、加勒比海至阿根廷與烏拉圭交界拉布拉他河)、亞歷山卓(監控蘇伊士運河與地中海)、直布羅陀(大西洋艦隊母港)與諾福克郡丹佛(本土防禦艦隊母港)——可封鎖全世界的5個戰略要點。同時在1906年無畏級戰艦(Dreadnought)問世,使得原先對帝國有利的局勢被打破,提爾皮茨元帥計畫下、性能與技術都遠比合王主力艦更加先進的主力艦隊一下子就成為了落後的舊裝備,使得帝國的海軍擴張計畫被迫中止。

糟糕的情況不只是如此。

帝国参謀本部直轄第二〇三遊撃航空魔導大隊
大隊長 ターニャ・フォン・デグレチャフ少佐
オースフィヨルド揚陸作戦に対しての言葉
令人遺憾的,譚雅・馮・提古雷查夫(Tanya von Degurechaff)少校僅僅聯想到了「憑藉著麥克阿瑟貧乏的才能,宛如奇蹟一般實現的登陸作戰」。事實上,登陸濟物浦(仁川的舊名)的作戰很早就已經被施行過了,而1904年的登陸作戰還一舉佔領了漢城(首爾的舊名),拘禁了朝鮮國王——當下能採取的動作,不是將朝鮮連同滿洲拱手讓出,就是發起決戰,沒有其他的選擇——結果除了純粹只是裝飾用的黑海艦隊外,幾乎可說損失了所有的艦隊。加上開始向合王靠攏,反倒變成帝國遭到孤立了。
話又說回來,迫近的冬天、隔海的補給點、在前線拘束住的敵軍主力、佯動、從後方襲擊、從後方截斷補給線……即使沒有看不見的義勇軍的威脅,怎麼想符合這個條件的也應該是聯想到由合王海軍大臣溫斯頓・倫納德・斯賓塞=邱吉爾爵士(Sir Winston Leonard Spencer-Churchill)獨排眾議強行推動的達達尼爾海峽強襲作戰不是嗎?斯賓塞=邱吉爾爵士為了這項作戰否決了前海軍大臣費雪元帥提出的針對帝國北方沿岸的攻勢與波羅的海南岸波美拉尼亞(Pomerania)的登陸作戰還有波爾坎島(Borkum)、海利格蘭島(Heligoland)、希爾特島(Sylt)的攻略——即使在不殲滅帝國遠洋艦隊的前提下無法達成——導致他決定辭職。
依照斯賓塞=邱吉爾爵士的計畫,合王海軍將偕同盟國海軍從軍陸基火砲的射程範圍外展開砲擊,接著再以更強大的火力從或許會被擊中的中程位置砲擊,最後再於肯定會被擊中的近接距離猛滅砲擊,藉此讓退出戰局,一舉解除所受到的壓力以全力加緊東線攻勢,並打通通往黑海的海上交通線,同時保障波斯灣的原油供給。但費雪元帥於1882年在亞歷山卓執行艦砲射擊的經驗,以及1807年針對君士坦丁堡的砲擊行動都證明海基火砲對沿岸要塞的破壞力相當有限。而且陸軍大臣霍雷肖・赫伯特・基奇納(Horatio Herbert Kitchener,)元帥也拒絕挪出任何位於東線的部隊浪費在毫無希望的作戰計畫上。
協約國達達尼爾(Dardanelles)的失敗,證實了在沒有讓沿岸砲塔沉默的前提下,登陸作戰是不可能成功的。

暫且先回到1914年,合王已開始仰賴來維持其在地中海利益的時間點,鎮守其本土的大艦隊(Grand Fleet)在朱利安・斯塔福德・柯白爵士(Sir Julian Stafford Corbett)的海洋戰略啟發下採取了遠距離封鎖帝國海軍的策略,一方面也是帝國的水雷與魚雷遠比想像中的更加強大——顯而易見的實例是在無畏級戰艦勇毅號(Audacious)在史威利灣(Lough Swilly)外海因輔助巡洋艦柏林號佈下的一枚水雷沉沒,而且還有3艘裝甲巡洋艦被同一艘潛水艦(U-21)發射的魚雷擊沉。此外在奪取坦尚尼亞東北部坦格港(Tanga)的兩棲作戰,為了避開令人畏懼的水雷只得將登陸部隊送至難以行動的沼澤地(事實上該海域沒有水雷)。
而在雙方主力艦隊避免艦隊決戰的同時,在地中海卻出了糗,讓戰鬥巡洋艦果本號(Goben)與輕巡洋艦布烈斯勞號(Breslau)自普拉港(Pula)旁若無船地開赴北非沿岸對的港口砲擊,並成功抵達了土耳其,成為了海軍的生力軍,對黑海沿岸的據點發動攻擊。
更為丟臉的是,東亞巡洋艦分艦隊在司令官馬克西米連・馮・斯比(Maximilian von Spee)中將的帶領下成功逃出了合王佈下的包圍網(實際上從一開始就沒被包圍),從波納佩島(Ponape)經由馬斯・阿富埃拉島(Más Afuera)向南美西岸出發,並派遣輕巡洋艦艾姆登號(Emden)前往印度洋襲擊商船,在停止行動前的三個月內共計擊沉了6萬8000噸左右的商船。成功於克羅尼爾(Coronel)外海突破的包圍的東亞巡洋艦分艦隊,最後於1914年底於福克蘭群島的行動中覆滅。同時也陸續佔領了帛琉群島、馬紹爾群島、馬里亞納群島與加羅林群島,實質統治了西太平洋地區。
此後,帝國對於合王的襲擊行動幾乎是以潛水艦為主(帝國潛水艦的航程遠遠超出後者所預期的5倍以上,甚至將近20倍),雖然取得了一定的戰果,無計可施的合王只得採行護航制度,由魚雷艇驅逐艦執行護衛工作,無法突破船隊護航的帝國潛水艦也難以持續展開作戰。大抵來說,潛水艦的作戰成果是這樣的:

  • 1914年8月:總數22艘,戰果3000噸(同時期水面襲擊艦為21萬5000噸)
  • 1915年:建造61艘,損失25艘,總數58艘,戰果5萬8000噸(同時期水面襲擊艦為22萬7000噸)
  • 1916年:建造34艘,損失21艘,總數71艘,戰果約88萬9000噸
  • 1917年:建造101艘,損失63艘,總數172艘,戰果約333萬噸
  • 1918年:建造數不明,損失69艘(21艘遭深水炸彈擊沉,相較於之前的合計多出13艘),總數估計約103艘

終於在1918年,合王經濟封鎖的策略奏效,這顯然也與帝國不重視農業的政策脫不了關係,原先想封鎖經濟的一方反倒先垮台了。合王的勝利完全取決於眾國在後方提供資源,一旦缺乏這項支援,必然也會承受不住帝國無限制潛水艦作戰(Unrestricted submarine warfare)的。
在不久的將來,掌控整個西太平的很快也會自食惡果,並且在迅速失去可作為機動部隊使用的航空母艦後(因此也不需要後勤補給艦隊了),連可以用於護航的護衛艦都湊不出來,最終栽在眾國無限制潛水艦作戰上。所指定的47條商船航線僅剩下12條可部分通行,總運量也從1941年的640萬噸下滑到只剩150萬噸,被摧毀了將近77%,其中遭潛水艦擊沉的比例約佔59.5%。當下唯一的方法,就只有參考昔日的合王,與擁有豐富資源的國家聯手,而最快的方案就是迅速取得民國的諒解,透過鐵道的輔助以減輕護航上的沉重負擔。但陸軍根本不願意這麼做——不如說,他們寧可以武力打下鐵道。
在不久的將來,帝國成功占領西後,或許能夠以西西岸為據點,讓海軍、空軍聯合對合王實施封鎖。但令人遺憾的,赫爾曼・威廉・戈林(Hermann Wilhelm Göring)不肯這麼做。

因為這樣的差異,決定了兩國日後的敗北。

二〇二〇 二月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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